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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思主义生态观视域下的碳中和路径研究
——基于生产方式变革的双重逻辑 刘艳
文章字数:2946
   一、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理论基质与时代展开
  马克思主义生态观构建了涵盖本体论、实践论与批判论的三维理论体系,为理解人与自然关系提供了根本遵循。马克思在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》中提出“自然界是人的身体”的核心论断,从本体论层面揭示了自然与人类的本质共生关系——自然并非外在于人的客观存在,而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基础和生命源泉,森林供氧、河流灌溉等实例印证了自然资源对人类社会存续的基础性作用,这一认知彻底打破了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片面性,为生态伦理奠定了哲学根基。在《资本论》中,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劳动是“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”,明确了物质生产作为连接人与自然的关键纽带,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将生产目的异化为资本增值,导致人类对自然的改造突破了生态承载力,工业革命时期煤炭燃烧、废气排放引发的气候变暖、物种灭绝等危机,印证了生态问题本质是生产方式异化的产物。通过政治经济学批判,马克思更揭露了资本逻辑下的“双重异化”:资本对剩余价值的无限追逐既造成资源过度开发、环境污染的自然异化,又引发生态利益分配不公的社会异化,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高污染产业的现象,凸显了资本主义“生产无限扩大与生态承载力有限”的内在矛盾,成为其难以克服的生态困境。
  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在当代中国实现了深度中国化时代化发展,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标志性成果,确立了“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”的核心理念,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“两个和解”的目标追求。马克思曾设想“社会化的人合理调节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”,而中国结合实践提出的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论断,打破了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对立的传统思维,揭示了二者内在统一的辩证关系,构建起融合生态伦理、经济、政治等多维度的系统生态哲学体系。在实践层面,中国通过一系列创新举措推动理论落地:“河长制”“林长制”明确责任主体,构建起全方位生态保护责任网络;大规模国土绿化行动提升了生态系统服务功能,为应对气候变化、维护生物多样性提供了坚实支撑;绿色低碳发展战略推动能源结构调整与产业升级,清洁能源推广、节能减排技术应用助力构建循环经济体系,实现了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良性互动。这些实践既筑牢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根基,又为全球生态治理贡献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,充分彰显了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与时俱进的强大生命力,引领人类社会朝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可持续发展方向稳步迈进。
  二、基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生态矛盾解析与碳中和实践逻辑
 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规律,其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理论在生态领域的延伸,为解析当代生态危机本质提供了科学指引。在生产力维度,工业文明形成的“征服型”体系以化石能源为核心,掠夺式开发模式虽推动了物质财富增长,却引发温室气体排放、生物多样性锐减等严重生态问题,恩格斯“自然界的报复”的警示在全球气温上升、极端气候频发的现实中得到印证。因此,向遵循自然规律的“调节型”生产力转型成为必然,需要通过科技创新构建低碳技术体系,实现生产力发展逻辑的根本转变。生产关系层面,资本主义私有制下资本逐利本性导致生态资源被无节制垄断掠夺,形成“少数人受益、多数人担责”的非正义格局,亚马逊雨林破坏事件便是典型例证;而社会主义公有制为生态资源公平分配与协同治理提供了制度保障,契合马克思“联合生产者合理规划生产”的理念。上层建筑的反作用同样关键,既要建立碳排放权交易、生态补偿机制等制度调整生产关系,又要破除资本主义“资本拜物教”的意识形态束缚,培育“尊重自然、顺应自然、保护自然”的生态价值观,为生产方式变革筑牢文化基础。
  当代全球碳治理实践充分暴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局限性,发达国家通过产业转移将高碳环节转嫁至发展中国家,形成新的“生态殖民”,苹果公司将高污染生产外包便是缩影,而发展中国家则陷入“发展权保障”与“碳减排约束”的双重困境,本质是资本扩张无限性与地球生态承载力有限性的矛盾。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发展中大国,突破“先污染后治理”的资本主义老路,以“双碳”目标为引领探索“发展与减排协同推进”的新型工业化道路。在实践路径上,技术层面通过“新型举国体制”攻克低碳技术瓶颈,光伏、风电等领域取得全球领先成就,践行了马克思“科学技术是生产力”的论断;在制度层面构建“政府主导——市场机制——社会参与”的协同治理体系,彰显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,政府、市场、社会形成治理合力;在价值层面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贯穿始终,通过生态补偿机制扶持生态保护地区居民发展绿色产业,以“共同富裕”引领生态利益共享,避免资本对碳中和进程的扭曲,为全球碳治理提供了兼具公平性与实效性的中国方案。
  三、双重逻辑统一下的碳中和实践路径:基于生产方式的系统性变革
  生产力维度的核心是基于马克思“物质变换理论”,构建生态化物质生产体系,推动生产力绿色转型以破解人与自然的失衡。我国秉持“先立后破”的辩证方法论,在保障能源安全的前提下规模化发展可再生能源,2023年底可再生能源装机容量历史性超过煤电,光伏累计装机4.9亿千瓦,连续9年位居全球第一,内蒙古、新疆的大型风电光伏基地通过特高压技术实现能源跨区域优化配置,打破了化石资本的垄断。同时,推广恩格斯“社会统筹管理”理念,以循环经济颠覆传统线性生产模式,江苏徐州将采煤塌陷地改造为生态湿地,把工业固废转化为新型建材,形成闭环产业链。在产业结构优化上,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调控“两高”产业,培育低碳产业集群,钢铁行业绿色转型、浙江数字经济与绿色制造融合等实践,印证了马克思“科学技术是生产力”的论断,让生产力发展契合生态规律。
  生产关系维度立足马克思主义产权理论,重塑公平合理的生态治理制度,打破资本对生态资源的不当垄断。所有制层面,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协同发力,三峡集团建设长江流域清洁能源走廊保障能源安全,宁德时代引领锂电池技术突破推动新能源产业发展,同时通过严格监管遏制企业生态破坏行为,维护公共利益。分配制度改革直击生态利益失衡根源,我国借鉴欧盟碳市场经验,建立全国碳市场并率先将电力行业纳入,通过碳排放权分配引导企业减排;生态转移支付制度向三江源等生态保护区倾斜,落实“谁保护谁受益”原则。全球治理领域,中国践行马克思主义国际正义观,反对发达国家“碳霸权”,倡导“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”原则,通过“一带一路”绿色发展国际联盟助力沿线国家清洁能源建设,探索“自由人联合体”式的全球生态治理共同体。
  上层建筑维度以马克思“理论掌握群众即物质力量”为指引,培育生态化意识形态与治理能力,为碳中和提供思想支撑与制度保障。思想层面批判消费主义,融合中华传统文化“天人合一”理念与马克思主义生态伦理,通过“光盘行动”“垃圾分类”等实践,让绿色低碳生活成为社会文明标识。制度层面推进《碳中和促进法》立法工作,建立“双碳”目标考核制度,实施官员生态责任终身追究制,彻底扭转“重经济、轻生态”的政绩观。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,运用“数字治理”技术构建全国碳排放监测系统,实现精准监管;通过“协同治理”打破壁垒,长江经济带11省市建立跨省补偿与联合执法机制,将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,形成上下联动、顶层设计与基层创新相结合的生态治理新格局。
  作者单位:中南林业科技大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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