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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即漫漫
任佳
文章字数:1097
  又是一个星期二的晚上,你回家了,带回了满满的疲倦,却给我带来了喜悦。
  还没说上几句话,我又要上班了。闲暇,透过摄像头,看着你在家卖力拖地的样子,我感觉有你在,我是幸福的。
  夜深了,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。开门的那一刻,连鞋子都努力散发着气味,告知你的存在。床前微弱的灯光,忽明忽暗,半躺着的你已经进入了梦乡。
  我不敢大声,只得小心翼翼地洗漱着。我也不敢出声,即使半天难以入睡,也只得静静地躺在你身边而不去玩弄手机。就这样慢慢地酝酿着、酝酿着,期望梦里能和你说上几句。
  我似睡非睡,突然耳边不时有呼噜声响起,与呼噜同步的是吹气的声音,像是嘴巴上沾了脏东西似的,使劲朝外吹着。又像是孩子受了委屈一般撅嘴的模样。我的呼吸也随着你的节奏而此起彼伏,呼气是如此之长,吸气又如此短暂,三番五次,我险些呼吸不过来。
  于是,我用脚背轻轻顶了顶你的小腿,你没有任何反应。紧接着,我用手将你搬正平躺着,竖长耳朵细听你的变化,欣慰你不再呼噜,但可憎的是你照样向外吹着气,呼吸声依旧很大。不一会儿,又恢复了呼噜+吹气的常态,吵得我心烦意乱、无法睡眠。此刻,我多么希望你不在身边。
  随着“咣当”的关门声,朦朦胧胧中,我知道天亮了,你又要长途跋涉赶赴外地上班,留给我的是看娃、做家务、遛狗、照看好家中一切并努力工作着……每当这个时候,我多么希望你在身边能替我分担。
  你躺在身边的时候,我希望你早点离开;你匆匆忙忙赶去上班了,我又渴望你能留在身边。这就如小时候我希望快快长大,长大后又无尽地怀念童年的时光;上学的时候盼望着放假,放假了又期望着赶快进入校园生活;住在围城里面的人渴望着出城,城外的人又羡慕并期盼着进城……
  长河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流动着,即使被石头阻拦,或泛起水花,或绕道而行,它始终向前。就像我的生活,在你在和不在的时光里交替向前推进,你在的时候,虽然有难闻的鞋子、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,但是我看见了你拖地、遛狗、做饭的样子;你不在的时候,我尽可能地做着一切,但独处的幸福也不言而喻。渐渐地,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  在与不在,生活都在继续。在,生活可能会锦上添花;不在,生活可能呈现另一番美。假如你不再着急赶路回家,就不会拖着疲倦的身子做家务,也不会正在熟睡时被身边的人各种打扰;而我,作为独立的个体,生活中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琐事,只需上好班,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……假如世界上的人们都是如此,那还有什么爱情、家庭以及生命的延续,或许,你我也不复存在了。
  记得有人说过,人活着就是折腾,就得忍受疲累和苦痛,舒服是留给死人的,只有死人才不会觉得累和痛。是啊,我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,庆幸你能够来到我身边,让我拥有了爱人的能力和被爱的幸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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