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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定物象,特别的情致
——读王爱红爱情诗《今天是月亮的一半》有感
文章字数:1145
  陈明火
  不需要什么示意,诗人王爱红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欠完整的“月亮”之特定物象——《今天是月亮的一半》。而“今天”是不能与“今夜”同语的,“今天”应为“我”用诗与心上人说着心里话的这一天(当然,也包含时间概念里里的“今夜”);不需要什么诠释,诗中所独设的一个天然载体——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之“一半”,定然因之有一番特别的情致在“我”的心海回荡着。继而,亦会不时地漾起“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”(张九龄《望月怀远》)的阵阵涟漪。
  物象(即客观事物),不依赖于人的存在而存在。它有形状、颜色,有声音、味道,是具体可感可知的。诗人王爱红像李白等诗人一样,为特定物象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之半个“月亮”,寄托了一些特殊的意味: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/今天的月亮不同往常/今天我打开一扇门/另一扇就被一具琵琶遮挡”。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,我们可以理解为自然的“半亏之月”(当月球半个圆面被照亮时的上弦月或下弦月),也可以理解成人为的“半亏之月”,即“我”在独处时想念心上人,自觉如“半亏之月”;二来以“另一扇就被一具琵琶遮挡”,以此“另一扇”的被“遮挡”暗扣了“今天的月亮不同往常”,意在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也是有一定的原故的,只因天上人间均会上演“阴晴圆缺”的故事。三是为后面的诗节作铺垫:“遍地是银,为我而碎/遍地的芬芳,淡淡的,像我的忧伤/在仰首和低头之间/我轻轻地呼吸,但不能歌唱/今夜星光灿烂,琴声不断/悠扬渐渐绷紧了琴弦/琴的深处,你和我隔着一件衣裳/怎样才能消除今夜的遗憾”在最后两节里,诗人王爱红借第一节中几个物象继续展示自己的内心波澜,不仅如此,就连月夜的“遍地的芬芳”,仿佛是“我的忧伤”。更有甚者,在或“仰首”看“月亮的一半”或“低头”看自己孤独的身影之时,“我”只能“轻轻地呼吸”,却难以“歌唱”。
  在此,我想说诗人王爱红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,有“你和我隔着一件衣裳”的“忧伤”与“遗憾”,也暗含着“今天我打开一扇门”——即打开了心扉的“我”,对另一半的“月亮”——即能与“我”一起“分享”这“美丽的月光”的心上人之满心期待。可以说,诗人有着特别情致的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之“一半”,不同于诗人、道学家施肩吾“秋山野客醉醒时,百尺老松衔半月”(《秋夜山居二首》)之无忧无虑的“半月”;不同于民族音乐家王洛宾“半个月亮爬上来/咿啦啦,爬上来/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/咿啦啦,梳妆台/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/咿啦啦,快打开/为什么我的姑娘不出来/咿啦啦,不出来……”(《半个月亮爬上来》)之满心快悦的“半个月亮”……诗人王爱红“今天是月亮的一半”的“一半”,说到底只是借“我”的眼中常见的一种自然现象,表达“我”内心那“圆满”的深爱——哪怕有不见心上人在身边的忧伤愁苦在扰心乱意,哪怕有“隔着一件衣裳”的“遗憾”在云山雾罩,也不会因“月亮的一半”而分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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