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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此孤立的人生诘问
——龙鸣诗歌《各飞各的》赏析
文章字数:1498
  湖北·李汉超
  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,世上万事万物之间都是普遍联系的,这是一种客观存在,是无条件的,但任意两个事物之间并不一定绝对相关,它们发生交互作用是有条件的。物与物、人与物、人与人之间和谐相生、和平共处既是生态文明的迫切要求,也是全人类共同奏响的时代主题。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作为同族同类,彼此关照、彼此呼应,更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取向;否则,彼此割裂、彼此孤立,只会加速消解自身内在的力量而陷入穷途末路。诗人龙鸣深知这个道理,久藏于心,当乌鸦与喜鹊叽叽喳喳在树枝上来回飞动的时候,他打开自己的心门,观物取象,凝神启思,一个人生的诘问浮现在脑海里,又借用朴实的文字呈现在读者的面前——
  树枝上的鸟/同样是乌鸦。这有什么用?/它们总是各说各的/同样是喜鹊。这有什么用?/它们总是各唱各的//一阵雨水落在羽毛上/这有什么用?相同的尘埃/它们总是各抖各的//两只慈悲的鸟,两只惊恐的鸟/即使叫出它们的名字/这有什么用?/一座森林坍塌/它们总是各飞各的(选自《诗眼睛》总第1749期)
  第一节,乌鸦与喜鹊因彼此孤立的说唱而无用。诗人看到“树枝上的鸟”的行为表现而在自己的内心激起波澜:乌鸦与喜鹊的彼此对立,甚至乌鸦与乌鸦、喜鹊与喜鹊的彼此孤立,这肯定是无用的。你看,“同样是乌鸦。这有什么用?/它们总是各说各的”,虽然叽叽喳喳“说”了半天,但因为各自为阵、没有主题,听的人听了半天也不知所云;再看,“同样是喜鹊。这有什么用?/它们总是各唱各的”,同样如此。那么,乌鸦与喜鹊更不可能协同一致,更是各敲各的锣、各擂各的鼓了。这在诗人看来,是没有什么用的。乌鸦与喜鹊可能是诗人看到的实有之物,也可能是诗人为了表达某种意图设置的虚无之物,它们在中国文化里是两个彼此对立的事物,其符号意义截然相反,一个是凶的预兆,一个是吉的预兆。“同样是乌鸦”,当“它们总是各说各的”时,呈现出来的是凶相;“同样是喜鹊”,当“它们总是各唱各的”时,呈现出来的也是凶相。任何凶相,对于我们,对于这个世界,都是不好的,所以遭到诗人的断然否定。
  第二节,面对一场劫难因彼此孤立而无用。这一节诗意继续推进,当“一阵雨水落在羽毛上”,如同“相同的尘埃”落在羽毛上一样,“它们总是各抖各的”。平时各顾各,本无可厚非,但当一场劫难来临时,仍然不能相互照应,而是各顾各的,诗人的态度是否定的:“这有什么用?”如果说“雨水”是喻指鸟的劫难,那么“尘埃”可能就喻指鸟遇到的小麻烦、小障碍之类了。
  第三节,面对家园的毁灭因彼此孤立而无用。这一节是诗意的合围,将它们置于绝境之中,但“它们总是各飞各的”,大难临头各自飞,各奔东西,各自逃生,恐怕最终也难逃厄运。当“一座森林坍塌”的时候,无论“慈悲”也好,无论“惊恐”也罢,无论有名(喻指高贵)也好,无论无名(喻指卑微)也罢,如果都是“各飞各的”,那就是最大的灾难,对于战胜灾难都是无用的。诗人用“各飞各的”这种乱象将我们带向天空:乌云翻滚,群鸟乱飞,凶险必将来临。
  怎样才是有用的呢?诗人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将这个空白留给了读者去思考。这种留白激发了读者的想象,拓展了诗歌的艺术空间。其实答案就在反面,彼此对抗、彼此孤立是无用的,那么有用就应该是彼此呼应、彼此配合。我们要学大雁,它们决不是各飞各的,而是有方向、有组织、有队列地飞行,“人”之形结构就是相互支撑。万事万物普遍联系,鸟类是个共同体,人类更是命运共同体,彼此孤立行不通,彼此对抗更危险,支持才是正道,合作才能双赢。
  龙鸣这首诗运用一个关于鸟类的诘问与现实世界和人类命运相关联,在反诘中提升诗意,在隐喻中营造诗境,通过简明的意象和回旋的气韵,将一个常识性话题艺术性地呈现出来,引起读者关注并达成共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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